爱的勇士

@_维维维维_

© 维摩罗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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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黄] 梦想列车

脑洞随便写写别较真. 


***


轰隆隆隆——


车厢在山道中呼啸而过,玻璃窗外的翠翠绿绿往列车行驶的相反方向一闪即逝,不消片刻已然换上新的风景。未知的前方五光十色璀璨华丽,他在与一阵耳鸣的博弈中无暇欣赏,待他终于抗拒着黑暗徐徐睁开眼,隐约发觉这并不是他所熟悉的房间,或者说这根本不是房间。

窗外洒进来一格格黄光,像光柱,像利剑,又像明镜,刺得他太阳穴生疼。


这是哪里?


他警惕地环顾四周,室内有六张铺了白桌布的木桌子,各自靠窗,跟它们的靠椅组成左右三排,黄少天立即发现这是移动中的列车,他猛然站了起来扑到玻璃窗上去一窥究竟,无耐窗外是陌生的景色,阳光依旧不真实又刺眼。

此时车内除了他之外没有任何人。

这节应该是餐车。

他根据台面上摆满一色的餐具很快作出判断。

而且这是什么味道?他重新闭上眼睛仰头嗅了嗅,如果被人看见肯定会觉得他此刻的小动作像只小狗。

车厢内顿时香气缭绕,那股子奶油的甜腻一如既往地勾起他的食欲。



“请问需要点餐吗?”他睁开眼被忽然蹦出来一个人吓了一跳,瞧见对方的白衬衫黑马甲和一枚五彩波点的领带结,端着盘子放下一杯水时一句“我靠”卡在喉咙不上不下。男子一头黑发看着比他身上的马甲还要黑,在光亮的车厢内却显得无比柔和,不知道摸上去是什么感觉的。他皮肤白皙,比记忆中的影子要亮眼许多,垂眼的样子让人感到毕恭毕敬,温文儒雅,却看不出表情。

“你是谁?”他觉得对方非常眼熟,到了嘴唇边上的名字一瞬间竟然说不出口。
“我是服务员啊。”男子温和地笑了笑。
“我当然知道你是服务员,话说这是哪里?我不记得我上了火车啊?这列车去哪里?我什么时候可以下去?”黄少天盯着那杯水,终于敌不过口渴,才缓缓拿起来小小的啜了一口,发觉只是普通的清水才大胆喝下去半杯。

陌生的黑发男子一愣,笑道,“客人,我欣赏你的幽默感,买票的时候没看清楚吗?”
“我不记得我有买过...而且我觉得你眼熟,真的...诶这不是搭讪。啧啧啧咱俩可是男人我不是那个意思你懂的我想问的就是这是去哪里的列车,而且车上的其他人呢?”


“它会去你希望到达的地方。”他黑曜石般的眸子沉静泰然,“车上没有其他人。”


面对他连串的发问对方依旧给予沉稳的回答,仿佛一切都在预料之内,黄少天紧盯着他的服务员先生始终觉得这不是他们初次见面,他最引以为傲的记忆力忽然变得特不靠谱了,大脑就像缺了一小块记忆的拼图,是如此残缺不全。


他错愕地坐回去,没听见服务员给他介绍的菜色,只觉得如果那个人在这里就好了。


可是,那个人又是谁?


他一下一下地用汤匙搅拌奶油浓汤时,正想问服务员要不要一起坐,他不习惯吃饭的时候被人注视,只有人家养的宠物才被如此对待,他还没有那种恶趣味。结果在他犹豫的当下对面还真坐下来一个人,熟悉的嗓音念念有词,“这车上好像只有我们俩,不介意一起吃吧。”


然后黄少天一抬头再次震惊了,那张脸,那头黑发,分明就是刚才那位服务员!而且只是换过一套衣服而已,这回穿了白衬衫和黑毛衣,依旧笑得如沐春风,而他被春风拂了面,连心底都搔搔痒痒。


他一刻前明明是服务员啊!

双胞胎?

影分身...?

话说影分身是什么?


黄少天脱力地一松手,任汤匙掉到地上,瞬即发出刺耳的“咔噔一一”一声。

他连忙弯腰去捡,不料刚才那位服务员又出现了,并且手竟然比他还要快,先一步把汤匙捡起来。他连忙诚恳地道歉,在对方给他换下一套新餐具时把问题连同浓汤尽数吞进肚子里。


对面那人就似没看见这一幕,“你都不说话,那我点首曲子听?”


黄少天来不及理解他的话,随即听见细腻绵长的小提琴演奏,对面的年轻男子闭眼倾听,脸上很是陶醉。

他上一刻还在惆怅自己怎么就忽然变成这班奇妙列车的乘客呢,明明除他以外没有任何人。应该没有吧。结果此刻他觉得事有蹊跷也太蹊跷了,转过头看见小提琴手的脸后立刻打了个颤,满背脊的鸡皮疙瘩。


小提琴手也长着那张脸。

略长的刘海,漆黑的眸子,近乎苍白的眸子。

高挑,出众,优雅,手指骨节分明。


冷静如黄少天也顿时觉得黄豆大一颗汗刷拉拉就下来了。

他可是联盟第一的机会主义者...咦,联盟?


黄少天嚷着那些词语,仿佛完全无法理解它们各自所代表的意义。


这顿饭吃不下去了,对面那人有些不悦地看他站起来,碍于礼仪倒不发一语。

他按捺着起身就说要去找车长问一下。
那位青年告诉他,餐车是本列车的最后一节,每天只根据乘客的需要开放。

过期不候。


他拖着沉重的脚步去拉开通往另一节车厢的木门,那是一节装饰成小型图书馆般的车厢,十足皇家藏书阁的格局,中间一张小圆桌旁坐着一个人,正背对着他翻阅一本封面镀金的英文著作,似乎对于他的无礼无动于衷。


黄少天挪步往前,他想说话却发现自己的喉咙被火烧一般,无法制造出任何一个音节。他仿佛被剥削了语言,又或者在如此安谧的小型图书馆容不得任何人发出任何声音,而他带着肃然起敬的敬畏之心入乡随俗。


可是这里头连带列车行走的刺耳的声音都听不见。

简直就像是被施过咒语的车厢,而此时背对着他的青年回过头,看见他的时候似乎愣了一下,黄少天心里顿时踏过千军万马,果然还是那张脸!


他忍不住后退了一步,不料竟撞上他刚关上的门。

可是此时【门】也已经变成【藏书】,他四处寻找【门】却只能看见沉重的木制书架。


青年笑着说他叫喻文州。


喻文州。


黄少天说他认识这个名字。


“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解释,但我也认识一个喻文州,我跟喻文州应该相识很久了,你...你们,你们都跟他长得很像,又不太像。这个我也说不好,刚才的餐车怎么不见了?还有我要去找车长问一些事情呢,从这儿能过去吗?”


对方却笑道,“喻文州,那不就是我吗。”


“胡说八道。”黄少天下意识握紧了拳头。


“你想去哪里,你得自己决定。想见什么人,做什么事,达到什么目的,包括上来了这班列车,全部都是你自己的意向啊。”青年收起手上的书站起来,“列车长也是我。也是喻文州。”


黄少天几乎没听完他的话,三步作两步越过那位【喻文州】,猛地打开了连接两节车厢的木门,头也不回地往前走。列车却突然加速,他不自觉跑了起来,途中被各个车厢的障碍绊倒,在打翻了三本书,两只玻璃杯和四只陶瓷花瓶后,他不惜一切打开一扇又一扇木门,甚至没有回头去看那些木门又一一消失。


他鲜少如此剧烈地奔跑,运动中连胸腔都要疼痛起来,氧气在心口炸开,像枚炮弹的火花掀翻他所有内脏,然后伴随“轰隆”一声全部燃烧成灰烬。


就像那个名字,以及差一些被自己遗忘的一切。


绝不可能!


荣耀!


冠军!


喻文州!


狂奔冲刺很长很长一段时间的黄少天终于上气不接下气在车长室的门前停下来,他弯身撑着铁门大口大口地喘气,而这时他一抬头便看见从里头开门出来的,穿列车长服的喻文州。

他摘掉那顶大得有些滑稽的车长帽,黑压压的眸子注视着他。

黄少天问他能否将列车停下来,然而那位【喻文州】却反问,“你要来吗。”


黄少天一愣,“去哪里?”


“说好的,你所希望的任何地方。”


“我想回去。”他摇头.

“回去哪里?”【喻文州】眼神瞬间变得冷淡,状似非常失望地问道。

“回去有喻文州的地方。”黄少天毫不畏惧地与他四目相对,说出那几个字仿佛就用尽了所有力气。


“就是这里啊。”那个人遗憾地摇头。


“你不是我要找的人。”


“你确定吗?”久久才传来【喻文州】的叹息。

“嗯。”黄少天鉴定地点头。


“少天,少天。”


黄少天模糊地听见熟悉的嗓音醒来,喻文州的脸在眼前进一步放大,他顿时吓得魂飞九霄,连那三分睡意都褪得干干净净。

他离开喻文州的胳膊提供的免费枕头,飞快瞧了一眼窗外的城市轮廓,眼睛闭上又睁开,来回数遍看得喻文州都笑了起来。


“睡糊涂了?”他揉着肩膀问道。


他伸着懒腰说自己作了个梦。


喻文州侧过头看见他琥珀色的眸子在夜色中显得更加瞩目,“什么梦呢?”


他闻言笑得煞有其事,简短得连喻文州都挑眉诧异,“总之是个玄乎的梦。有机会再跟你详细说。”


黄少天使劲抓了一把睡翘的头发,似乎想将那些乱七八糟的记忆搔乱再抚平,他轻轻地伸手去拉喻文州的手,对方温热的掌心传来的触感使他无比贪婪地反复捏了揉揉了捏,再反复翻过来看,仿佛从来没见过他的手,直到片刻后看得心满意足才紧紧握住。

喻文州没问下去,只是温温吞吞地回握住他。

他觉得那一定是个不错的梦。





黄少天梦见他可以跟很多很多个喻文州一起,去他希望的任何地方。


实际上他只想跟唯一的喻文州一起,前往荣耀的巅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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